【凌郡】枯木逢春 番外一
我真的好喜欢一直端着的人有天破戒啊，沉稳的人冲动起来真的受不住～
番外一 往事
那一年凌晏如刚及第，有一日一众学子被皇后娘娘召入宫去。
按理说后宫是不允许外来男子进入的，可是听御花园里的侍女们讨论，说是要给小郡主找教书先生。
还未进入殿内就传来一阵嬉笑打闹之音，郡主那时年岁不大，约莫七八岁的样子，像个小奶团子，追在长姐身后，围着皇后娘娘打转。
小丫头追不上，就跑到皇后身边奶声奶气地叫着母后。
凌晏如从前未进过宫，竟不知这里也如寻常人家一样，如此和谐美满。
皇后看到了他们，便拉着小丫头要他自己选个先生。
小丫头一看殿内站了这么多少年郎，许是在宫内从未见过，迈着小步子就飞奔过来，费力地仰头看着他们。
估摸着是看的入神，未注意脚下，不知是怎么拌在一起的，眼看着就要摔倒。
这一歪，她就直直撞在凌晏如的怀里。
小丫头这才看清他的面庞，却好奇地看着他的头发。
“你怎么是白头发啊？”
天生如此，不知缘故。他记得是这么回答的，很不讨巧，理应不对小孩的性子。
小丫头‘唔’了一声，随即耸耸鼻子，“你身上什么味道，真好闻。”
许是屋里点的熏香，并不清楚。他一板一眼地回答。
殿内恢复了安静，他知道应该说点什么，却不知说什么。
小丫头却不觉得尴尬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，“真好看。”她对他这么说，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随后，她从怀中挣脱，又飞奔到皇后身边。
“母后母后，我选好啦！”小丫头满脸笑颜，小手朝他一指，“就是他！”
皇后召他上前，问了他姓名，得知他是今年的状元郎，赞赏几分。
小丫头可不懂这些，只拍着手开心叫着，“云心先生！云心先生！”
她十分聪慧，只是被宫里人宠惯了，对着凌晏如也十分放肆。年岁大点便时常翻进他的府邸，凌晏如并未表示什么，通知府中众人对郡主不必通报。
许是从小呆在深宫，小丫头对男女之事并不理解，她时常一些动作在自己看来很是僭越，却也默许了这些胡闹。
后来步御史因为公务时常来府上，他也是个爱打趣的，和小丫头最能玩在一处。但凡二人出现在一地，必是要斗嘴，常常是你追我赶。凌晏如看在眼里，自己应该开心的，可是，这无端的烦躁又是为何呢。
他从小饱读诗书，性子也算冷漠，从前办事常常不受待见，靠着自身才华一步步走到如今地位，再没有人敢质疑他这种处事。
可这一路走来身边却从未留下过谁，也许并不是小丫头对男女之事不懂，自己也未必多懂几分。
说起来，也只有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……
步夜走过来，笑得合不拢嘴，“大人，郡主真是好手段，她居然想赶走下官。”
“你既然送完公文，不走，待在这里干嘛。”花清如愤愤地瞪他。
“那郡主，您待在这里，为何啊。”
“我，”花清如一顿，“我就喜欢待在这里，先生也喜欢我在这里。倒是你，才应该少出现。”
“既是无事，便早些回去吧。”凌晏如淡淡开口。
“那，在下告辞了。”看着花清如一脸开心的模样，步夜无奈一笑。
这一声声云心先生，凌晏如听了将近十年，却不知还是有结束的这一天。
那天小丫头格外安静，小心翼翼地瞟他几眼却不说话。凌晏如默默看着她，倒也不知该做些什么。似乎是好一番心理搏斗，小丫头大喘了几口气，终于站在他身前，一本正经地看着他。
……
“我也想像世间所有夫妻一样，喊您一声，夫君。”
夫君……
那一刻他怔在了原地，机械般吐出那些话语，非你所愿，可却是最好的结果。他如今已过了而立之年，从未做过出格的行为，是自省也是压抑。她不能属于自己，因为那结局总不会是好的。
后来，她再未出现过，再次听到她，就是知道她请愿去和亲的事。
这不对，不该是这样的走向。太后保得住她，却没想到是她主动要求的。
既是如此，那天对太后说得那些话又有何意义，自己筹谋的事情又有何意义。你知道自己对她是何种感情，一直知道，这种感情并不该生根发芽，它应该深埋地底。
她启程和亲那天，即使没有星河，他也会整一出闹剧。既然有了一出，他也只好将计就计。将箭对准她们的时候，凌晏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他在逼她，逼她为了保护朋友回到他身边。
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长公主那出鞘一箭，许是那一瞬间太快，他来不及权衡利弊，就已经飞奔过去。
下坠的过程中，时间好像突然变得好慢，繁杂的思绪涌入脑海。
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错了，自以为是的为她好，却从未问过她的意愿。自己走的虽然是一步险棋，可舍了她真的值得吗……
